猩红光点在坍塌的城垣深处如毒瘤搏动,淤泥中浮出九尊裂痕斑斑的青铜巨鼎,
只有那鼎身篆刻的饕餮纹路正贪婪吮吸着江底尸骸残存的精气,
这时候,陆逊瞳孔骤缩
用惊讶的语气说道:此乃孙策大人当年镇压山越时遗失的血祭九鼎!
鼎中翻涌的紫黑秽气与归墟邪源同出一脉,此刻竟借邪源崩解之力重塑阵眼。
“建安城……竟是活祭鼎炉!”陆逊咳血嘶吼,手中鲛绡海图突然灼烫如烙铁,
同时蟠龙残影挣扎欲出,却遭鼎阵猩红锁链缠绕吞噬。
周仓用独臂拄刀,虎目赤红如血:“郡主?呵!方才那火矢若偏半分,俺老周已成焦炭!”
此时的鬼头刀嗡鸣震颤,刀锋直指断壁上的烈焰身影,
而在一旁的廖化铁戟横拦,沙哑嗓音裂帛:“将军糊涂!我自知孙氏惯用邪法,当年孙策以血鼎炼化山越万人,今日岂会救我等?!”
污泥中残破的“孙”字战旗被一脚踏碎,
夏夏指尖幽光疾闪,昆仑镜碎片悬空急旋:“且慢!鼎中有贺齐将军的怨气……他现在早已被炼成了鼎灵!”
镜光映出鼎心蜷缩的残魂——正是刚刚被孙权以“通敌”罪名处死的江东老将贺齐。
孙尚香弓弦铮鸣如凤唳,三支流火箭矢撕裂苍穹
“陆伯言!护住鼎阵东南巽位——那是贺老将军残魂所寄!”
火龙怒啸扑向鼎阵,却在触及猩红锁链时轰然溃散,
璐璐突然结印疾叱:“莲花,助我!”这时候水玉罗盘迸射寒瀑,与琳琅抛出的朱砂符箓交融成湛蓝冰障,硬生生抵住鼎阵喷涌的血秽洪流。
“孙尚香……竟然在救贺齐?”白袍小将水光剑垂落,怔望火龙焚尽锁链时贺齐残魂短暂的面容
浊浪轰然炸裂!
归墟深坑中探出覆满青苔的青铜巨爪,爪缝间黏连着西汉制式的残甲上古夔牛尸骸被邪气侵染重生,单足踏浪引动雷暴,独目睁开竟是一枚镶嵌在颅骨中的传国玉玺碎片!
“传国玉玺……这莫非是先祖孙坚当年在洛阳井中所得之物!”陆逊玄甲尽碎,却挣扎举起海图
“全军听令!以血为引,结赤壁炎阵——”蟠龙虚影长吟冲天,江面陡然升起无数火船残骸幻象,正是周瑜焚天烈火的重现。
周仓独臂擎刀突入鼎阵,鬼头刀卷起血肉旋风:“贺齐老哥!周仓带你回家!”
刀锋劈开禁锢贺齐的主鼎,污血喷溅中,贺齐残魂化作青烟汇入周仓断臂,
“周黑炭……护住璐璐姐……”受伤的琳琅小妹言语未散,但周仓身躯已燃起青白魂火,如陨石撞向夔牛独目:“江东儿郎——魂归!”自爆气浪掀翻九鼎,玉玺碎片铮然裂响。
血鼎崩毁刹那,璐璐怀中州牧金印骤亮:“就是现在!破城阵眼在瓮城地宫!”
莲花罗盘引路,夏夏镜光开路,众人冲向裸露的青铜地门。
孙尚香弓开满月,流火箭矢却突然转向射穿陆逊身后阴影——孙权暗卫的淬毒弩箭在火光中汽化!
“二哥……你连伯言都要灭口?”她黄金瞳中烈焰翻涌,弓弦瞄准了建业方向,
陆逊咳血大笑,将海图残片掷入地宫:“孙仲谋!你若想害我,那这建安城——陆某笑纳了!”
蟠龙融地脉,千里江东地动山摇,
深坑漩涡中,玉玺碎片沉入水底,缓缓拼合成半枚“受命于天”篆文,
幽暗处,九鼎残骸渗出新的血丝,悄然缠上昏迷的廖化脚踝……
陆逊随即引爆赤壁炎阵的余威沿着地脉疯狂窜动,地面隆起又塌陷,破碎的瓦砾与腐朽的骨头在震荡中跳舞,
脚下坚实的大地仿佛变成了濒死巨兽抽搐的脊背,
“走!”陆逊嘴角淌血,一手紧攥已经焦黑残破的鲛绡海图残片,另一只手猛地拽住孙尚香的手腕,那枚代表着他与往昔江东决裂的赤壁残图,被狠狠投入裂开的漆黑地宫入口。
“进地宫!”孙尚香厉喝,破甲弓已然在手,弓弦绷紧,
莲花罗盘迸发最后的蓝光,碎裂的青砖、粗粝的石壁、浓烈的土腥气和某种更深沉、更污浊的腐气混杂着硝烟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几乎窒息,脚下猛然触及实地,是巨大条石铺就的甬道,浸着不知深浅的、粘稠的积水。
“门……关死了!”紧跟其后的白袍小将喘息道,手中水光剑指向上方。
只有那道被海图残片触发打开的青铜地门,在最后一人——踉跄奔至的廖化跃入后,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数丈厚的巨门合拢锁死,将外界的震动和残存天光彻底隔绝。
地宫陷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寂静,只有众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罗盘的光晕幽蓝冰冷,勉强撑开一小圈可视范围,光芒之外是浓稠如墨的黑暗,仿佛巨兽舔舐而来的喉咙。
“周仓……”璐璐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怀中的州牧金印光芒也黯淡下来“还有琳琅小妹…”
“哭顶个屁用!先活着出去!”夏夏的声音沙哑却狠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黑暗,手中的青凤爪和昆仑镜的碎片微微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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