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灵 第2222章 陨神渊悟道

幽冥血海之战的余波尚未散尽，周横已踏着血海微波返程。

乾坤玄火塔悬于肩头，塔身流淌的金光中，三道神灵宝气凝成的流光正在缓缓交融，时而化作毒藤缠绕，时而迸发雷霆轰鸣，时而又渗出阴邪黑气 —— 那是毒瘴沼泽、雷霆峡谷与幽冥血海的本源之力，正被神塔以神圣法则强行糅合。

“圣境巅峰与神圣境之间，隔着的是‘界’。” 周横屈指轻弹，指尖九色神力撞在虚空，竟泛起涟漪般的法则波动。自雷霆峡谷首获冶体神光后，他的神体已能承载部分神圣之力，可每当试图触及那层无形之界，体内神力便会如遭反噬，顺着经脉灼烧开来。

路过中域与北域交界的断魂崖时，他忽然驻足。崖下翻滚的灰色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白骨，那是陨神渊 —— 传说中上古神圣境强者陨落之地，终年弥漫着法则碎片形成的混沌之气。

“此处法则紊乱，或许能窥得突破契机。” 周横纵身跃下，玄火塔金光骤盛，将扑面而来的混沌气流尽数挡在三尺之外。渊底比想象中更广阔，无数断裂的法宝残骸插在黑色岩石中，其上残留的法则波动虽已微弱，却仍能感受到当年惊天动地的厮杀。

他选了块刻满剑痕的巨石盘膝坐下，将玄火塔置于身前。神塔轻轻震颤，塔内飞出三道流光，分别化作毒花、雷珠、鬼王虚影，在他周身盘旋成三角之势。这是他从三处险地感悟的本源法则，此刻被他强行引出，试图以自身神力为桥，探寻三者与神圣法则的共鸣。

“毒者，腐蚀万物，却也能催生新生；雷者，毁灭一切，亦能涤荡尘埃；阴者，吞噬光明，终需向阳而生。” 周横闭目凝神，识海中浮现出三道法则链。毒藤状的绿色法则链刚触碰到紫色雷霆链，便被电得焦黑；雷霆链撞上黑色阴邪链，又激起漫天电蛇；阴邪链缠上毒藤链，竟双双腐朽成灰。

如此反复三月，周横嘴角已溢出金色血迹。强行融合异种法则的反噬远超想象，他的经脉被三种力量撕扯得布满裂痕，若非玄火塔不断溢出冶体神光修复，早已爆体而亡。

这日，当三种法则链再次崩溃时，周横忽然瞥见脚边一块残破的石碑。碑上刻着半行古字：“法无定法，万法归道”。他猛地睁眼，识海中三种法则链崩碎的瞬间，那些四散的光点竟以玄火塔为中心，自发凝成螺旋状的光带 —— 原来他一直错了，神圣境从不是强行融合法则，而是以自身为熔炉，让万法自然共生。

“原来如此！” 周横抬手按在玄火塔上，九色神力逆向运转，不再试图控制法则链，反而任由其在体内冲撞。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却咬着牙运转玄功，将神塔中蕴含的神圣本源缓缓导入经脉。

渊底的混沌气流忽然躁动起来，无数法则碎片如受到指引般汇聚而来，撞在玄火塔金光上噼啪作响。周横周身渐渐浮现出九色光茧，光茧表面时而鼓起毒囊，时而闪过雷光，时而渗出黑气，看得渊外暗中观察的身影心惊胆战。

断魂崖上，中域执法堂的三位圣境长老正隐于云层。为首的白须老者望着渊底翻腾的光茧，沉声道：“这小子竟在陨神渊悟道，若让他突破神圣境，我执法堂百年谋划怕是要功亏一篑。”

左侧黑袍长老冷笑：“他连三种法则都无法驾驭，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只需我等引动渊底的陨神圣骸，定能让他法则暴走而亡。”

右侧红袍长老却迟疑道：“玄火塔的神圣气息愈发浓郁，万一……”

“没什么万一！” 白须老者挥手祭出一柄青铜小剑，“此乃执法堂镇堂之宝‘碎法剑’，专斩法则之力，就算他是神圣境初期，也得饮恨当场！”

青铜小剑化作一道青虹，刺破云层直坠陨神渊。剑未到，凌厉的破法之气已撕裂混沌，撞在周横的光茧上，激起层层涟漪。

光茧中的周横猛地睁眼，眼中三色法则链正以玄火塔为轴心高速旋转。碎法剑的破法之气如同一把尖刀，竟要将他即将成型的法则螺旋强行剖开。

“来得正好！” 周横非但不惧，反而引动部分混沌气流注入光茧。那些原本紊乱的法则碎片在接触到他的法则螺旋时，竟被瞬间同化，化作螺旋上的一道新纹路。

“怎么可能？” 断魂崖上的白须老者失声惊呼。碎法剑乃上古神兵，斩过无数圣境修士的法则之力，从未失手过。可此刻，青铜小剑刺在光茧上，剑身竟泛起层层锈迹，仿佛被岁月侵蚀。

周横指尖在玄火塔上轻轻一点，塔尖射出一道金光，将碎法剑牢牢锁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碎法剑中蕴含的破法法则正在被自己的法则螺旋缓缓吞噬、转化。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周横低喝一声，法则螺旋骤然加速，光茧表面浮现出一张由三种法则交织成的巨网，巨网猛地收紧，碎法剑 “咔嚓” 一声崩裂成数段，碎片被光茧瞬间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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