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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周逃出小世界囚笼,以为真界是武道天堂。
>谁知刚踏入便遭人追杀,身无分文流落破败客栈。
>三块下品灵石只够住柴房,隔壁女修眼神怜悯又警惕。
>他苦笑:原来自己如此微弱!
>当夜仇敌破门,刘周拼死反杀二人却濒临绝境。
>鲜血滴落,竟唤醒地下沉睡万年的古老战场意志。
>一道金光冲入眉心——残缺的《九转涅盘经》显现。
>“焚尽凡骨,九转涅盘,可成不灭金身……”
>功法运转,金焰焚身,刘周在痛苦中蜕变新生。
>门外,更强的敌人脚步声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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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界的风,割在脸上,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重量和锋利。
刘周瘫坐在一蓬枯黄的、硬得能扎破粗布裤子的乱草堆里,背靠着客栈柴房那扇薄得几乎能透风的破木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针扎似的疼,每一次喘息都喷吐着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柴房里终年不散的那股子腐朽木头、陈年灰尘和不知名霉变的混合气味,直冲鼻腔。他微微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艰难地越过那扇吱呀作响、关不严实的破门缝隙,投向外面狭窄、昏暗的走廊。
走廊尽头,通往客栈大堂的那扇门虚掩着,昏黄摇曳的光线从门缝里挤出来,在地上投下一条扭曲颤抖的光带。人声、粗瓷碗碟碰撞的脆响、劣质酒水那股子冲鼻的辛辣味儿……隐隐约约地飘过来。那是活人的气息,是挣扎着生存的烟火气,却与他此刻的狼狈和濒死的冰冷,隔着无法逾越的天堑。
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像一只被猎人逼到悬崖边的困兽,亡命奔逃,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才一头撞进这家悬挂着“墨云”二字破旧木匾的客栈。掌柜那张被油灯映得明暗不定的脸,沟壑纵横,刻满了底层挣扎的麻木与世故的算计。浑浊的眼珠在刘周身上那件早已被荆棘和刀气撕扯得不成样子、沾满血污的破旧衣袍上扫过,没有半分多余的怜悯,只有一种见惯生死离别的冷漠。
“柴房,最便宜。一夜,三块下品灵石。”声音沙哑干涩,如同两块粗粝的石头在摩擦。
三块下品灵石!刘周的手指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腰间那个同样破旧、干瘪得可怜的储物袋。袋子里,是他从那个囚笼般的小世界里带出来的全部家当——几件替换的粗布衣衫,几瓶品质低劣、在小世界还算珍贵的疗伤丹药,还有……仅剩的、皱巴巴蜷缩在袋底角落的四块下品灵石。
那是在小世界里,一个中型门派核心弟子才能拥有的月例!是他辛苦数年,省吃俭用才攒下的微薄积蓄。而在这里,仅仅够换取一个遮风挡雨都嫌奢侈、弥漫着腐朽气味的柴房一夜的容身权!
他几乎是带着一种剜肉般的痛楚,颤抖着手指,从袋底抠出那三块灰扑扑、灵气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下品灵石,递了过去。灵石落入掌柜那布满老茧的掌心,发出轻微而刺耳的碰撞声。那老掌柜眼皮都没抬,掂量了一下,便随手丢进柜台角落里一个蒙着厚厚灰尘的木匣子里,发出“哐啷”一声闷响。
“角落那堆草,是你的。”他抬了抬下巴,指向柴房深处最阴暗潮湿的角落,那里胡乱堆着一蓬枯黄干硬的草梗,“没事别出来晃悠。”
那语气,平淡得像在打发一只流浪的野狗。
刘周默默点头,拖着沉重如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挪进这间散发着霉味的囚笼。他躺倒在冰冷的草堆上,身下的草梗硬得硌人,散发着一股陈年的、令人作呕的土腥气。他闭上眼,小世界里那些辉煌的过往——万人敬仰的至尊之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磅礴力量、被无数人仰望追逐的身影……如同被投入沸水中的冰雪,在真界这残酷现实的碾压下,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空洞。
原来,他刘周,在那片囚笼般的小世界里呼风唤雨的所谓“至尊”,踏入了这方真正的浩瀚天地,竟渺小卑微得如同狂风中的一粒沙尘,连一个栖身的破柴房,都要倾尽所有。
不甘吗?当然!屈辱吗?刻骨铭心!
但此刻,这些激烈翻腾的情绪,都被一股更强大、更原始的力量死死压了下去——那是从身体每一个角落、每一寸骨髓里疯狂蔓延开来的疲惫和剧痛。强行打破囚笼封印的代价,穿越界壁时那几乎将灵魂都撕裂的恐怖风暴,再加上踏入真界后那场猝不及防、几乎要了他半条命的追杀……他的身体早已透支到了极限,如同一个布满裂痕、濒临破碎的瓷器。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是擂鼓,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动一架腐朽沉重的风箱,发出破败的嘶鸣。
他需要喘息,需要一点点时间来舔舐伤口,哪怕是在这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柴房里。他艰难地调动起丹田内残存的那一丝微弱得可怜的真气——这在小世界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量,此刻却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它,极其缓慢地流转向几处伤势最重、几乎要撕裂开来的地方,试图修补那些狰狞的伤口,平复翻涌的气血。这个过程异常痛苦,如同用钝刀子反复刮削着血肉,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顺着他沾满尘土血污的脸颊滑落,在草堆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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