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云见凌霄子喜欢,眼中笑意更深,他示意侍女再为凌霄子盛上一碗:“北地山野之物,凌前辈喜欢就好。”
席间气氛融洽。
陆霄云谈笑风生,妙语连珠,不时逗得庄小北咯咯直笑,连一向清冷的云清墨也偶尔露出浅笑。
凌霄子和欧阳少恭更是与陆霄云相谈甚欢,从北燕风物聊到各地奇珍药材。杨依泽话虽不多,但神情放松,显然与师兄相处十分自在。
云清墨放下筷子,语气平和:“陛下龙体近日如何?可还稳定?”
提到自己父皇病情,陆霄云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露出一丝忧虑和无奈:“多谢云兄挂念。父皇的情况…唉,时好时坏,令人忧心。太医们轮番守候,用尽了法子,也只能勉强维持。”
他话锋一转,语气恳切:“北地苦寒,诸位初来北燕,孤意请诸位休整两日,适应一下气候,待诸位养足精神,孤再引诸位入宫为父皇诊治,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欧阳少恭丹凤眼微挑,唇角带着惯有的慵懒笑意,接话道:“殿下考虑周全!是该缓缓劲儿,不然诊脉手抖,误了陛下圣体,罪过可就大了!”
凌霄子呵呵笑着摆手:“殿下放心!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行!不过让年轻人缓缓也好!”
夜玲珑微微颔首:“云大哥安排便是。我等以陛下龙体为要,不急这一两日。”
陆霄云见众人应允,心中稍定,脸上重新露出温和的笑意:“如此甚好!多谢诸位体谅!”
他再次举杯,“这杯酒,霄云再敬凌前辈、云兄、欧阳兄、玲珑妹妹!感谢诸位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前来北燕!这份情谊,霄云与北燕,铭记于心!”
众人纷纷举杯回敬。庄小北也凑热闹地举起果酒:“我也敬大家!祝大家吃好喝好!”
窗外夜色渐深。
宴席在宾主尽欢的气氛中接近尾声。桌上珍馐已用去大半,酒壶也空了好几只。
陆霄云见众人脸上皆有倦色,尤其是夜玲珑,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便体贴地不再强留,温声道:“夜色已深,诸位今日车马劳顿,想必早已乏了。孤已命人备好热水,诸位可回房好生歇息。”
他看向夜玲珑,语气格外柔和:“玲珑妹妹,尤其是你,师弟给我提过,你近日时有头疼,需得好好歇息。”
夜玲珑感激地点点头:“多谢云大哥。”
侍女们恭敬地引着凌霄子、云清墨、欧阳少恭离开。
庄小北也打着哈欠,跟着侍女走了。
杨依泽自然起身,陪着夜玲珑一同往她暂住的院落走去。青竹很有眼力见地跟在几步之后。
很快,热闹的宴会厅安静下来,只剩下杯盘狼藉和淡淡的酒香。
陆霄云独自坐在厅中,望着杨依泽和夜玲珑离去的方向,目光深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夜玲珑几人便到了院门口,青竹低声对夜玲珑道:“小姐,奴婢先去给您准备热水。” 说完,便快步走进了旁边的耳房。
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庭院中,只余下他们两人。
杨依泽很自然地牵起夜玲珑的手,指尖传来温软的触感。他垂眸看她,声音低沉而关切:“头可还疼?这北地干冷,可还习惯?”
夜玲珑任由他牵着,微微仰头,唇角弯起:“还好啦!有你在身边,头疼早就不碍事了。这气候嘛,确实比大黎干燥了些,多喝点水就好了。”
她抬手轻轻抚了抚发间的莲花银簪,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安,“说来也怪,自从戴上这支簪子,那种魂魄飘忽的感觉就消失了,头也不疼了。庄宫主送这簪子…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杨依泽的目光落在那支古朴精致的银簪上,眸色微深:“师傅行事向来高深莫测。这次他信中提及,待北燕寿诞过后,务必带你、凌谷主以及你的两位师兄一同回幻羽宫一趟。想必…届时一切自有分晓。”
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别担心,无论如何,有我在。”
夜玲珑感受到他的关心,心中一暖,随即想起什么,眼中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故意打趣道:“说起来,云大哥可真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这‘北燕明月’的名号当真不虚。脾气好,人又俊朗,还贵为太子…也不知将来会便宜了哪家姑娘?”
话音刚落,夜玲珑就明显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微微收紧了。
杨依泽停下脚步,侧身面对她,月光下,他俊美的脸庞线条似乎绷紧了些,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怎么?玲珑觉得…师兄很好?”
夜玲珑眨眨眼,故意不答,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
杨依泽抿了抿唇,语气带着点闷闷的委屈:“若是…若是师兄先遇上玲珑,以他这般品貌地位,温文尔雅,怕是真的就没我什么事了…幸好…” 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庆幸,“是我先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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