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带几个人,看着点晒场!勤翻着点!”
“其他人!收拾收拾!生火!做饭!”
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悲伤,将众人拉回现实。
“哎!好!好!”孙老头第一个反应过来,用袖子狠狠抹掉眼泪,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却异常响亮,“听见没!仙姑发话了!都动起来!收粮!做饭!”
人群如梦初醒,慌忙擦去脸上的泪水,但眼中的悲伤已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明亮的希望取代。他们看着姜婵,看着那片金山银毯,用力点头!
“动起来动起来!”
“生火!做饭!”
“仙姑恩德!咱们…咱们这辈子…饿不着啦!”
晚饭的空地上,篝火噼啪作响。巨大的铁锅里,雪白的新米混合着之前存下的杂粮,煮得咕嘟冒泡,米香四溢。
旁边另一口锅里,大块的肥瘦相间的猪肉和着新摘的“丰穰”大白菜、萝卜炖得烂熟,油脂翻滚,香气霸道地弥漫在河畔的空气中。
不再是小心翼翼的分食。今晚,米饭堆得像小山,肉菜满满地盛在粗糙的碗里。
“吃!都放开吃!”姜婵端着一碗堆尖的米饭,上面盖着厚厚一层油亮的肉块和白菜。
“谢仙姑!”
“谢姑娘!”
人群捧着碗,声音洪亮,充满了发自肺腑的感激。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口珍惜,而是大口地扒着饭,用力地嚼着肉,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油光蹭在嘴角,也毫不在意。
咀嚼声、满足的叹息声、碗筷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一曲最朴实的饱足乐章。火光映照着一张张脸庞。曾经的菜色和灰败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红润和满足的光泽。
眼神不再是麻木和绝望,而是充满了生气和对未来的期盼。力气似乎也回来了,说话的声音都洪亮了许多。
小桃捧着小碗,小肚子吃得圆滚滚,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靠在姜婵腿上,小脸上全是幸福。
陈延也端着一大碗饭,坐在稍远处,安静地吃着。火光在他脸上跳跃,他看着眼前这热闹、满足的景象,再看看身边安静吃饭的师娘周氏,眼中一片平和。
饭饱之后,收拾完碗筷,众人并未立刻散去。吃饱了,力气足了,心也活了。篝火旁,三三两两地坐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没有饥饿威胁的宁静夜晚。
话题,自然而然地,又回到了那个压在心底的期盼。
一个汉子看着跳跃的篝火,声音低沉,“要是…也能吃上这样的饱饭…”
“俺娘…不知道还…”一个妇人抱着膝盖,声音哽咽。
“仙姑…”孙老头看着远处和男主说话的姜婵背影,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粮食…这么多粮食…吃不完……”
这话像投入静水的石子。短暂的沉默后。
“是啊…仙姑慈悲…要是…要是能…”
“俺…俺就想知道…家里人…还在不在…”
“要是…要是能把人接来…俺们给仙姑当牛做马!加倍干活!”
低低的议论声响起,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强烈的期盼。目光时不时地瞟向姜婵的方向,带着敬畏和渴望。
姜婵正和陈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主要是关于明天收割稻谷的安排。
她听到了那边的议论,但没接话,只是看着跳跃的篝火,眼神平静,不知在想什么。小桃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陈延也听到了,他看了一眼姜婵平静的侧脸,又看了看篝火旁那些充满期盼的目光,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抬头望向夜空。深秋的夜空,星河璀璨,静谧而高远。
铁屋里,风扇送出习习凉风。河畔的夜,安宁而深沉。吃饱了肚子的人们,心底那份对亲人的思念和对“接家人”的期盼,如同暗流,在静谧的夜色下悄然涌动,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第二天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河畔那片巨大的银毯晒场上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仅仅一天一夜!昨天傍晚还带着些许潮湿气、摊晒在银灰色复合材料上的金灿灿麦粒,此刻竟然变得异常干燥!
粒粒分明,饱满坚硬,在晨光下闪烁着干燥诱人的光泽!抓起一把,入手微温干燥。
“干了!全干了!”
“神了!这垫子太神了!”
“仙姑的法宝!一天顶咱们以前晒十天!”
人群爆发出惊喜的欢呼!
这“光曦”地垫的干燥效率远超想象!原本以为至少要暴晒三四天的新麦,竟然一夜之间就达到了入仓标准!
“快!收粮装袋!”姜婵也松了口气,立刻下令,“小心点!别撒了!”
人群干劲十足!小心翼翼地用簸箕、木板甚至衣服下摆,将干燥的麦粒从银灰色的垫子上扫拢,灌进准备好的厚实麻袋里。
金黄的麦粒如同金沙流淌,灌满一个又一个鼓囊囊的麻袋。很快,几十个大麻袋整齐地码放在晒场边,如同一座座金色的小山丘!
空气中弥漫着纯粹的、干燥的麦香,令人心醉。姜婵走到麻袋旁,准备将它们收入空间——这是最安全、最防潮、永不**的储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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