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们上船了。”
“没办法了,锁好船舱的控制室,希望他们打劫一些人自己离去。”
老秦闭着眼睛说了一句话,只能为一些倒霉蛋祈福了。
“啊!救命啊!”
“不,啊!放开我,不……”
船上的人开始慌乱,开始嘶吼。
宋小草安静如鸡,胡安全也死死的抱住罗爱月。
“碰碰碰!”
他们的船门响了起来,只听到外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怎么打不开!去你妈的!”
“碰!”
门板被踹中的闷响像重锤敲在四人耳膜上,胡安全胳膊上的肌肉瞬间绷紧,把罗爱月往墙角又按了按。
宋小草缩在对面的储物箱后,手里攥着半截不知谁落下的扳手,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铁里。
“他娘的什么破门!”
外面的粗吼混着唾沫星子砸在门板上,随即是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像是有人在用撬棍往门缝里楔。
胡安全盯着门锁处那块微微凹陷的铁皮,喉结滚了滚,想起罗有谅锁门前说的话:“这舱门是防台风的,锁芯是实心钢的。”
可此刻那实心钢在撬棍的顶撞下,正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像骨头被生生错开。
罗爱月的呼吸全喷在胡安全后颈,宋小草心慌道:“他们……他们会不会用枪?”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巨响震得舱顶簌簌掉灰,像是有人用枪托砸门。
宋小草手里的扳手“当啷”掉在地上,她慌忙捂住嘴,眼里的惊恐像要漫出来。
“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开门老子炸了这破地方!”
另一个声音嘶吼着,带着点戏谑的残忍。
胡安全突然想起甲板上刚才的惨叫,似乎是老头被拖走的声音。
罗有谅支棱着耳朵捕捉外面的动静:不止两个人,至少有四五个,脚步声杂沓地碾过走廊,还有酒瓶砸碎的脆响。
门板突然剧烈震颤,这次不是踹的,像是有人用铁链子在抡。
锁孔周围的铁皮被拽得向外凸起,露出底下银灰色的锁舌。
胡安全突然扑过去,用后背顶住门板。
他不算高大,但常年干农活的身板像块扎实的石头,后背抵住门板的瞬间,外面的力道顿了顿。
“里面还有活的?”
外面的人笑了,那笑声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铁皮,“挺能扛啊?等会儿把你胳膊卸下来当撬棍使!”
罗爱月突然抓住胡安全的衣角,指尖抖得厉害:“姥爷,我看见……看见他们手里有刀,亮闪闪的……”
他刚才从门缝里瞥了一眼,现在那抹冷光像烙印刻在视网膜上。
宋小草这时反倒镇定了些,摸索着捡起扳手,爬到胡安全旁边,用尽全力往他后背上推。
她的力气小得像蚊子叮,可掌心的汗却洇湿了胡安全的衬衫。
“砰!砰!砰!”
又是三轮猛踹,这次门板的震动带着种不祥的松动感,锁舌处的铁皮已经裂开细缝,能看见外面晃动的人影和闪烁的打火机火苗。
胡安全感觉自己的脊椎像要被震断,喉头涌上腥甜,却死死咬着牙不吭声。
宋小草牙齿打颤的声音在胸腔里的轰鸣,比外面的砸门声更响。
突然,砸门声停了。
走廊里的脚步声远了些,夹杂着几句模糊的对话。
胡安全松了半口气,后背却不敢离开门板,耳朵贴在冰凉的铁皮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罗爱月刚要开口,被罗有谅用眼神制止了。
寂静像潮水漫上来,裹着咸腥的海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股铁锈和血腥混合的怪味。
“找到了!”
远处有人喊,“那边有个通风口!”
胡安全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忘了通风口。
在储物箱后面,一个半尺见方的铁格栅,用四颗螺丝固定着。
宋小草也反应过来,猛地扑过去扒住格栅,那格栅被海风蚀得锈迹斑斑,她用扳手去拧螺丝,可手抖得连扳手都握不住。
“别慌!”
胡好月这时候淡淡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她走过去按住宋小草的手,给她安慰。
螺丝“咔哒”一声松动的瞬间,外面传来金属被扯断的脆响。
有人在外面拽通风口的格栅!
斧刃撞在铁皮上迸出火星,一只毛茸茸的手从洞口伸进来,指甲缝里全是黑泥,直朝着宋小草的头发抓去。
通风管道里的铁锈味还没散尽,那台沉寂多年的风扇突然发出“嗡”的低鸣,扇叶转动的残影像道银色的锯子,在黑暗里亮起寒光。
胡好月站在管道口下方,红眸里翻涌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戾气,睫毛垂落时投下的阴影,让那张本该好看的脸覆上层恶鬼般的阴冷。
男人半个身子刚探进管道,还没来得及嘶吼,就被骤然加速的扇叶卷了进去。
骨肉被绞碎的闷响混着风扇的轰鸣炸开,宋小草只看见管道口涌出片猩红,随即有温热的液体溅在她手背上。
是黏腻的血,还带着体温。
她张着嘴,喉咙里像堵了团滚烫的棉絮,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瞳孔里死死嵌着那堆顺着管道缝隙往下淌的肉泥,胃里翻江倒海,却连干呕的力气都没了。
“娘,你别怕。”
胡好月转过头,声音软得像棉花,可那双红眸里的寒意却冻得人骨头疼。
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宋小草颤抖的脸颊,沾着的血珠蹭在宋小草皮肤上,像朵诡异的花。
“谁想伤你,就得变成这样。”
她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弧度里淬着冰,“连渣都剩不下。”
罗友谅的手轻轻牵住她沾血的小手,掌心的温度却暖不透那片冰凉。
他望着胡好月红得吓人的眼睛,望着管道里不断滴落的血水,眉头拧成道化不开的结。
那忧愁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压在眼底。
他看见她眼底的疯狂,看见那红眸深处藏着的、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毁灭欲,可他只能握紧她的手,在这片血腥味里,做她唯一的牵绊。
风扇渐渐停了,管道里只剩血水滴答的声响。
胡好月靠在罗友谅身边,红眸慢慢褪成浅粉,可刚才那瞬间的阴冷,已经像烙印刻进宋小草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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