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死寂!
当冷锋那一句“罪在情报”落下,整个大堂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所有的目光,无论是楚歌那蕴含着滔天杀意的,还是冷锋那暗藏着甩锅之意的,亦或是角落里灰袍那闪烁着幽光的,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青龙堂堂主,乔恕!
“我……”
乔恕的嘴唇哆嗦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地。
他想辩解,却发现冷锋的指控,字字诛心,根本无从辩起!
情报失误?
确实失误了!
而且是天大的失误!
金城都尉府的兵力,秦泽的动向,黑虎卫的突袭……他青龙堂,一概不知!
这不仅仅是失误,这简直是耻辱!
身为血莲教的心腹,乔恕比任何人都清楚教规的残酷!
如此重大的失误,足以让他死上一百次!
楚歌的眼神,已经从暴怒,转为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在乔恕的心头。
“乔恕。”
“你,没有什么想对本座解释的吗?”
这一问,看似给了机会,实则已是催命的阎王帖!
乔恕浑身剧烈一颤,求生的本能让他瞬间爆发出了所有的力气!
他猛地向前膝行两步,将头颅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
“砰!”
一声闷响,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下,他却浑然不觉!
“教主明察!!!”
乔恕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与恐惧!
“属下……属下对圣教忠心耿耿,对教主您更是忠心不二,绝无一丝一毫的懈怠与渎职啊!”
“而是……”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楚歌,仿佛要将自己的忠心剖出来!
“而是那个秦泽,他……他根本不是人!他太过狡猾了!”
“如果不是他洞悉了我们佯攻两白山、实则偷袭金城的作战计划,假意出兵支援,实则设下埋伏,杀了一个回马枪……圣教……圣教绝对不会有如此惨重的损失!”
乔'恕很清楚,此刻承认自己无能,是死路一条!
将责任推到敌人那非人的智谋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不是在为自己辩解,他是在告诉楚歌——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妖孽!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听到乔恕的这番“解释”,楚歌眼中的寒光,骤然爆射!
他当然知道,此战之败,根源在于他自己轻敌冒进,错估了秦泽的胆魄与实力!
可他是谁?
他是血莲教主!是即将君临天下的真龙!
他,怎么可能会错?!
错的,只能是手下人办事不力!
错的,只能是敌人太过阴险!
“呵……”
楚歌发出一声冰冷的笑,那笑声,比冬月的寒风还要刺骨!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跪着的三名心腹,那眼神,如同在看三只蝼蚁。
“那按照你的意思,此战失利,不是你们的过错?”
“是敌人太狡猾?”
“是本座……太轻敌了?”
轰!!!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冷锋、乔恕,乃至灰袍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两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连魂都快吓飞了!
尤其是刚刚甩锅成功的冷锋,此刻更是汗如雨下,心中将乔恕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解释就解释,扯上教主干什么!
这不是找死吗?!
“属下不敢!”
“属下万万不敢!”
两人将头磕得如同捣蒜,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大堂之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这气氛凝固到冰点,楚歌的杀意即将彻底爆发的瞬间!
“咳。”
一声轻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一直站在角落阴影里的大长老灰袍,缓缓地,一步步走了出来。
他对着主位上的楚歌,深深一揖。
“教主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
灰袍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奇异力量。
“我圣教自陇西起事,势如破竹,连下数城,更是在两白山外重创章寒的精锐,可谓是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胜利!”
“如今这一点小小的失利,放在我教赫赫战功面前,不过是白玉微瑕,又何足挂齿?”
“属下斗胆,认为眼下的当务之急,并非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应当尽快想出对策,补充粮草,以解七日之后的断粮之危啊!”
好一个大长老!
好一个“白玉微瑕”!
他这番话,既给足了楚歌面子,又巧妙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追责,转移到了解决问题上!
而且他此刻开口,毫无疑问是在替乔恕与冷锋说话,让两人记住了是自己救下了两人的性命。
更是将自己偷袭金城失利的罪责,也一并轻轻揭过!
随着灰袍的话音落下,大堂内那股几乎要噬人的杀气,果然缓缓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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