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恕领命而去,脚步匆匆,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知道,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密室之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楚歌独自端坐在那张已经裂开扶手的梨花木椅上,眼神幽深,嘴角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谈判?
秦泽那小儿,真以为本座会如此轻易地与他妥协?
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他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
就在此时,密室之外,响起一道恭敬中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
“启禀教主,大长老在府外求见!”
听到“大长老”三字,楚歌那深邃的眸子里,骤然闪过一道精光!
他脸上的冷笑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与森然。
下一刹那,楚歌的身影如鬼魅般一晃,已然消失在密室门口。
……
郡守府,前厅。
一名身着朴素灰袍,面容枯槁,双目却偶尔闪过精光的老者,正静静地负手而立。
他身上没有任何强者的气息外露,却给人一种渊渟岳峙般的沉稳之感。
此人,正是血莲教中地位尊崇,权柄仅次于教主的大长老。
不过片刻功夫,楚歌的身影便如一道轻烟般,出现在灰袍老者面前。
他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略带几分和煦,却又难掩枭雄本色的表情。
灰袍老者见到楚歌,只是象征性地微微一拱手,声音平淡无波。
“见过教主大人!”
那语气,不卑不亢,显然在教中地位非同一般。
楚歌脸上笑容不变,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大长老,辛苦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径直走向主位,袍袖一甩,从容落座。
那姿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见楚歌不紧不慢地落座,灰袍大长老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涟漪,带着几分急切。
“教主大人,属下此来,是想禀报,血莲军已按原定计划集结完毕!”
他的声音虽然压低,却难掩其中的兴奋。
“粮草军械,一应俱全!”
“只等教主一声令下,便可雷霆出击!”
听完灰袍大长老的汇报,楚歌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脸上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这才不疾不徐地摆了摆手。
“嗯,本座知道了。”
他微微颔首,目光深邃,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此言一出,灰袍大长老的眼中顿时精光暴涨!
楚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有劳大长老,立刻传令下去!”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听到楚歌终于下达了这期待已久的命令。
灰袍大长老那枯槁的脸上,瞬间涌现出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与嗜血的光芒!
“属下遵命!”
他猛地一抱拳,声音铿锵有力,再无半分之前的平淡。
话音未落,他便已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厅外走去,仿佛一刻也不愿耽搁。
看着灰袍大长老那急不可耐离去的背影。
楚歌端坐于主位之上,脸上的笑容缓缓扩大,最终化为一抹冰冷而带着几分戏谑的弧度!
灯火摇曳,将他脸上的表情映照得忽明忽暗,更添几分诡谲。
他端起茶盏,再次呷了一口,目光投向虚空,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城血流成河的景象。
片刻之后,他才幽幽地自语道,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本座这个位子……可不是那么好坐稳的啊。”
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一丝得意,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孤寂。
……
金城郡,都尉府。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便是两日之后。
都尉府后院,一株孤零零的歪脖子老槐树下。
秦泽一袭青衫,双手负后,正来回踱着步子,眉头紧锁。
眉宇间,一抹挥之不去的凝重,仿佛压着千斤巨石。
天水、安定两郡的援军已在路上,按理说,他该松一口气才是。
可不知为何,他心中那股不安之感,却愈发浓烈,如同乌云压顶,沉甸甸的。
尤其是从今晨开始,他右边的眼皮就跳个没完,突突突的,像是有什么不祥的预兆。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老话儿,也不知准不准。”
秦泽自嘲般地低语一声,脚下的步子却更快了几分,踩得地面上的落叶沙沙作响。
秦泽心中烦躁,索性不再枯等,信步便朝着前厅走去。
刚绕过一道影壁,便见一人行色匆匆地从府外进来,险些与他撞个满怀。
来人一身干练的黑衣,正是秦泽倚重的副手,白冠。
白冠见是秦泽,连忙站定,恭敬行礼。
“见过秦大人!”
秦泽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声音略带沙哑。
“何事如此匆忙?”
白冠脸上难掩喜色,声音都透着一股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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