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酒狂诗少年，剑道人间红颜 第443章 身外身无言自问

荒魔直面三方的倾力攻击，竟毫无惊惶之色。

它身为过去身，实则已与未来身的老僧暗中结盟，其目的便是算计现在身的杨萧萧。

恰在攻击将至荒魔身畔之际，荒魔骤然消失无踪，老僧的另一只慈悲手当即毫无慈悲心地与拈花指合力将杨萧萧困杀掌心。

杨萧萧心头一沉，顿感情况不妙，深知这乃是一场阴谋。

天空中传来一阵冷笑，老僧现出身形。“现在，你妄想轻易战胜荒魔，却不知已然掉入我们设下的陷阱。”

杨萧萧紧紧握住手中长剑，怒目圆睁，直视老僧，“你与我皆困于过去，可你为何要与她一起算计于我？”

老僧抚掌大笑，“它于你是过去，你于我又何尝不是过去？唯有牺牲你这现世之躯，我方能真正冲破宿命的束缚，继而跻身那一境界。”

杨萧萧冷笑一声，她的眼神愈发坚定，“即便尔等筹谋多时，朕亦不会束手就擒。”

她说话的语气已经与武曌一模一样。

言罢，她全力催动周身元气，身躯之上泛起一层璀璨光芒。

荒魔再度显现，与老僧一同朝杨萧萧迫近。

然杨萧萧毫无惧色，她决意倾尽所有，亦要破此僵局，哪怕是与此二者玉石俱焚。

就在荒魔与老僧快要靠近杨萧萧之时，杨萧萧猛然将四柄神剑刺入黄沙之中。

“君临天下，万灵皆阵！”

她娇喝一声，一瞬间，以其为中心涌起一股强大的元力波动，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形成了一道道复杂的灵阵纹路。

杨萧萧先修言法，又修剑道，可是最契合她的还是阵法一道。

荒魔和老僧察觉到危险，想要后退却发现已被困在阵中。

杨萧萧额头冒汗，却故作镇定。

“此阵名为归墟阵，一旦启动，一切都会被卷入无尽虚空之中。今日要么尔等放弃计划放我离开，要么就陪朕一同葬身于此。”

荒魔和老僧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们虽渴望突破因果宿命的禁锢，最后步入那一座殿堂，但若是命丧此处便一切成空。

片刻之后，老僧叹了口气，“罢了，今日算是栽在你手上。”说完便带着荒魔破开阵法一角匆匆离去。

杨萧萧松了口气，休息片刻后站起身来，望着荒魔和老僧逃离的方向。

“此事不会这么简单。”

李木木目睹一切，正想出力时却发现无可出力处，而且他现在有些不敢靠近杨萧萧。

在漫天飞舞的黄沙之中，他已经完全分不清武曌与她的区别。

渐渐地，杨萧萧消失在虚幻之中。

杨萧萧的真身此刻其实在一处山洞中闭关。

李木木先前所见一切半真半假，大部分都是气场所化。

洞外突然传来阵阵异响。

她缓缓睁开双眼，慢慢地走出山洞。

只见洞外弥漫着一片黑色雾气，雾气中荒魔和老僧的气息若隐若现。

这不再是心理博弈，也不是气场所化，更不是真假参半。

“现在身，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可没那么好运了。”

杨萧萧冷笑，“看来你们还是执迷不悟。”

就在双方即将动手之际，一道白光划过天际，一位神秘仙人降临。

“过去、现在、未来，你们三人本为一体，何必自相残杀？”

来的是一个老僧，比将来身的老僧还要老，可是气息却也更加强大。

荒魔与老僧闻得此言，皆是面露踌躇之色，杨萧萧亦缓缓放下手中之剑。

神秘老僧手中凭空多出一本散发着奇异光芒的典籍。

刚一触碰，众人眼前景象骤变，宛如置身于一个虚幻之境。在此，他们目睹了各自内心深处最为恐惧之事。

杨萧萧目睹自身被荒魔吞噬，致使世间生灵惨遭涂炭；荒魔觉察自己永远被囚困于时间夹缝难以解脱；老僧则意识到自己所追求的突破带来的竟是整个世界的毁灭。

斩灭过去，不能真的断绝过去，过去如水，抽刀不能断，亘古长流。

就在“三身”同时悟道的刹那，天空划过流星，坠于灵佛山上。

那流星是一块刻有神秘符文的奇石。

符文闪烁之际，释放出一股诡谲的力量，此力影响着山中元气的流向。

石头周围被一团黑影笼罩，而那黑影竟似有荒魔气息。

黑影之中，有雷霆闪烁，于**中开花，于淤泥中绽放，虽处于鲍鱼之肆却仍有梅花香气——这是老僧的气息。

杨萧萧此时此刻对于因果的力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过去不可变，过去也曾是现在。

现在不可变，现在也必然成为过去。

未来也不可变，未来也会是现在，也必然会是过去。

这一切，如来亦如去，如今亦如往。

过去、未来未必确有其界限，那么其中不变的会是什么？

杨萧萧此时看到了与李木木一模一样的情景。

在一片无端混沌之中，有一条极为纤细的银丝隐藏其间，几乎不可见，可是又真实存在。

银丝的这一头在她手里，银丝的另一头一定是一个人，而且她虽然看不见却几乎能断定那一头的人是一个熟悉的人。

银丝上起伏的节拍，一停一顿都是李木木的影子。

一切无言，可是却胜过万千言语。

杨萧萧顺着银丝一步迈入。

五境的门槛出现在了身后。

宫殿之中，还有另外两个人，荒魔与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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