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阳山,人族圣地,如今已是整个人道气运的汇聚之所。
当那两道充满了无上皇道威严、霸道绝伦的金色流光,撕裂云海,最终降临在林琛刚刚打造的道场,也就是这段时间被人称为圣师殿的行宫前!
而两人的出现,让整座首阳山祥和的气氛,都为之一凝。
山间梯田上,正在辛勤劳作的农人停下了手中的耒耜;溪边,嬉戏的孩童躲进了母亲的怀抱;圣殿周围,身披甲胄的人族卫士,更是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无数道目光,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铭刻在血脉深处的警惕与敌意,齐齐汇聚向那两位不速之客。
他们,自然认得,那是曾经给他们人族带来无尽灾难与杀戮的……上古妖族天帝,帝俊!与东皇,太一!
然而,不等任何人做出过激的反应,林琛那袭白衣胜雪的身影,却早已悄然出现在了圣师殿的门口。
他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们的到来,神情平静,对着那两位神情复杂的妖族皇者,行了一个平辈之礼。
“二位陛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帝俊与太一看着眼前这座完全由人道气运凝聚而成、充满了勃勃生机与祥和希望气息的圣殿,再对比自己那早已不复往日辉煌、只剩下萧瑟与颓丧的凌霄宝殿,心中的滋味,更是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他们没有多余的客套,只是对着林琛,沉重地点了点头,便直接随着他,走入了那座象征着人族最高智慧的圣师殿中。
分宾主落座之后,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终,还是帝俊率先开口,他那双金色的眼眸,如两轮小太阳,死死地锁定在林琛的身上,开门见山地说道:“林琛道友,我等兄弟二人,已召集麾下所有妖圣,商议过了。”
他的声音顿了顿,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万钧之力。
“你所言那‘征伐诸天’之路,我妖族……应下了!”
“但是,”东皇太一立刻接口道,他那总是充满了暴烈与霸道的声音之中,此刻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对未知的质问,“我等需要知道,该如何去做?那无尽的混沌虚空,危机四伏,更有无数强大的混沌魔神道统盘踞其中,仅凭我妖族如今这残存的力量,贸然闯入,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何异?”
帝俊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仿佛要洞穿林琛的内心。
“更重要的是,我等需要知道,道友你……究竟有何图谋?”
“你我两族之间,曾有血海深仇,你为何要如此尽心尽力地,为我妖族,指一条全新的出路?这背后,若说没有你的算计,莫说是我等,恐怕连三岁的孩童,都不会相信!”
他们虽然已经决定要赌上这最后一次,但心中的疑虑,却从未消散。
他们必须知道,林琛在这场关乎整个妖族命运的惊天豪赌之中,究竟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
面对这两位上古皇者那充满了审视与怀疑的目光,林琛却是轻笑一声。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被拆穿的尴尬,反而是一片洞悉一切的坦然。
“二位陛下,不必如此紧张。”
他好整以暇地为自己斟满一杯清香四溢的悟道茶,慢条斯理地说道:“林琛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有所图谋的。”
“哦?”帝俊与太一的眼神,同时一凝。
“我之大道,在于‘融万道为一’,在于‘见众生之道’。”
林琛缓缓开口,声音之中,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那混沌虚空之中,既然存在着数之不尽的世界与文明,那其中,便定然也蕴含着无数我所未曾见过的、独属于混沌魔神的大道与造化。”
“我,可以为二位陛下,为整个妖族,指明方向,规划路线,甚至可以提供……必要的帮助。”
林琛放下茶杯,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
“但是,在那混沌之中,所获取的无尽造化,我……要分一杯羹!”
此言一出,帝俊与太一的瞳孔,皆是猛然一缩!
那混沌之中的造化,本该是他们妖族东山再起的唯一资本,这林琛,竟然想凭几句话,便从中分走一份?
这,无异于是趁火打劫!
然而,他们心中的怒火,还未曾真正升腾起来,便被林琛接下来的话彻底地……浇灭了。
“当然,”林琛仿佛早已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他微笑着,再次抛出了一个足以让他们无法拒绝的……重磅筹码。
“我自然也不会让盟友空手为我等探路。”
“在为二位陛下指明具体的远征路线之后,我,还可以安排我截教门下所有弟子,与妖族天庭,正式结盟!”
“届时,我截教之万仙阵法,妖族之无上战力,两者合一,去征伐那些早已被混沌魔神定死了命运走向的、封闭的混沌世界,岂不是……易如反掌?”
“什么?!”
当听到“截教联手”这四个字的刹那,帝俊与太一脸上的表情,在短短的一瞬间,经历了数次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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